#凯源#当你老了
大半夜我哭了
小短篇一发完结，答应大家的HE，现实向，就是两个退休老人家平淡的故事，算是我想象中他们最理想的状态了【这种玩意儿真的有人看吗【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很糊了
三次元很忙任何高产都是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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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老了，你依然是我记忆中最好看、最青春的样子。】
比处女座更烦的是什么？
——老了的处女座。
王俊凯过了男人一枝花的年纪之后开始越发唠叨了，强迫症也越发严重。每天刷完牙，牙刷起码都要摆上三遍。
我说：“放过它好吗，它只是一个牙刷。”
“不行，我放过它，它就不放过我了。”
我们家的嘟嘟也老了，它最近越发的懒，在一个地方能趴上几个小时，一动都不动，看起来跟已经走了一样。
这个嘟嘟不是我十三岁的那只，那只十几年前已经寿终正寝了，我为此伤心了很久。这么多年了，它的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宠物的范围，它是陪着我一步步长大的，它看着我从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走过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中二期，走过跌跌撞撞的青春期，哭过笑过，梦碎了很多，最后变成了无趣的大人。
我送别它就像送别一个久违的朋友，那几天我工作都没什么心情，出了不少岔子。等我差不多从这个阴影里出来的时候，王俊凯送了我一个礼物。
那时候这只嘟嘟也才出生不久，好小的一只，像个软乎乎小团子，眼睛都还睁不太开。王俊凯说：“这个礼物，跟我一起养吧。”
“哇……”我说：“跟嘟嘟好像啊，我有种感觉，它回来了，那就也叫嘟嘟好了。”
王俊凯说：“能不能不要选择性忽视我的第二句话。”
我说：“你不是马上要去巡回第三站了吗？希望你在演唱会上搞个衣柜从里面钻出来，高举双臂coming out，看你公司经纪人合作商跟台下的饭会不会打死你。”
这第二句话王俊凯每年都说，一路说到我终于点头的时候，嘟嘟已经长得我一只手都抱不动了。
王俊凯放心的拍了拍胸口：“终于终于，老人家真经不起折腾了。”
我翻报纸的时候，看到娱乐版大大的标题“XX歌声惊艳，被封王俊凯第二”，下面是张举着话筒的张苦大仇深的脸，选秀节目的灯光打得很醉人。
我把报纸指给他看，说：“大哥已经不在江湖，江湖依然流传着大哥的传说。”
王俊凯眯着眼睛凑过来说：“就不能让我安静的糊吗？”他目光移到下面：“我这张照片选得什么玩意儿，就不能选张不那么颜艺的吗。”
“爱到深处自然黑吧。”
我顺便翻了翻娱乐版，娱乐圈当真是个从来不会消停的地方，更新换代比翻书还快，每天都有热热闹闹的新闹剧看，前几日还刷着整版的新闻的人，转眼就没了身影。
王俊凯拍了拍我的手说：“哎有什么好看的，来陪我下棋。”
我们俩一般是下象棋，的确非常符合老年人的作风。象棋这东西我以前很少下，规则都不太清楚，但是王俊凯喜欢，我就陪他下，现在也能有来有往地下上几盘了。
我一边下边说：“我过后天要去颁个奖。”
王俊凯说：“好巧，我下周大概也要去领个奖。”
王俊凯又用那种“儿子终于长大了”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现在都到了老是给人颁奖的时候了，我还老记得你比我矮半个头的头的时候呢，岁月是把杀猪刀。”
我说：“可不，过几年你也快要到领终身成就奖的时候了。”
“不！”王俊凯说：“那是胡子头发都白光了时候的事，我还年轻好吗。”
颁奖礼上新人不少，好多脸我以前都没见过，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年轻了，满脸的胶原蛋白，看着真羡慕。
我坐台下无聊的时候偷偷给王俊凯发微信：“再过几年我估计典礼上一个人都不认识了，你记得那个什么星公司的boss，手边的人又换了个，看起来都没成年啊。”
王俊凯说：“贵圈真乱。你怎么这么八卦。”
“你圈不乱？”
“我觉得音乐圈还是比影视圈好多了。”
“还不都是娱乐圈一个圈，你这么踩一捧一的go die.”
“至少不用老是演个戏就炒绯闻这些乱七八糟的。”
话题又绕到这儿了，我顿时无语，说到底这跟乱不乱哪个圈都没有关系，只是王俊凯对这件事太过耿耿于怀。
“你打算拿这件事吊打我多少年呢？”
我演过一部双男主的电影，这部电影里其实没什么感情戏，名义上的女一露面时间都没有超过十分钟，但是这两个男主的设定非常讨巧，这两个人一方面感情非常好，一方面又是命中的仇人。拿去脑洞大些的手里一加工那就是波澜壮阔相爱相杀爱而不得的一出好戏，事实证明，她们也确实这么干了。
这部电影当时票房大爆，cp也以光速火了起来，因为萌剧中cp，有些人自然衍生到了真人上。我跟另一个主演当时配合宣传发的几条微博，也被做出了千万种解读，有些简直玄幻。
王俊凯愤怒地跟我发信息：“没想到我凯源盛世就这样糊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看你微博热评，以前有多少我们俩双人头像的，现在全是你跟那谁的双人头像。”
我说：“电影的热度都是一阵的，维持不了多久的。而且你哪来这么多要求啊！组合解散之后你走歌手路线我走演员路线，外面看来基本都没交集了好吗？一年都同不了一次框，还有人留下来都不错了。”
“你看你卖个腐都卖的那么真情实意。”
“效果那么好吗？那几条微博都是我经纪人发的，看来时代在进步，卖腐也是门技术活了。你要不爽，就也发个咱们合照呗，反正你手机里一大堆。”
“我发那不叫卖腐，我叫真情流露好吗？你记着，除我之外的人发，都叫卖腐。”
“……”
电影的热度确实下得快，过了一两个月之后，我的微博评论开始慢慢回到常态了。王俊凯上次真情流露一开始效果不错，看哭了一大批cp粉和唯粉，哭着哭着又开始莫明其妙的掐，掐着掐着又开始给我们俩送人参。
他在微信里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俩的饭还是如此缠绵。”
就在电影的热度就要过去的时候，公司突然做了个决定，因为上部电影反响太好，决定把这一影片改成系列电影。
这意味着我跟另一位主演还要捆绑上好几年，王俊凯看了分享的这个新闻之后，一连发了几十个愤怒表情来刷我的屏。
我说：“以前又不是没传过绯闻，怎么到了这次你就这么激动，你传绯闻我也没怎么样啊。”
王俊凯的语音里带着苦笑：“是，你不但不激动，你还会说，我觉得她挺不错的啊，有没有可能真的发展一下。你一点都不在意，总是把我往外推。”
我一下说不出话了，我不是真不在意，只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如果有个女孩子能照顾他也挺好的，横竖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他第一次跑来找我真情流露的时候我们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是放在镁光灯下的，任何出格的事情无异于自毁前程。
这个出格的事情包括不为大众接受的爱。
最后王俊凯说：“我懂，那我就问一件事情，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就想知道个答案。”
我说：“最终都是不能在一起的，这个答案如何一点都不重要。肯定伤心，否定也伤心，你觉得哪个比较不让你伤心，就是哪个吧。”
因为这部系列电影，我当真跟另一位主演捆绑了三年多，我经纪人发卖腐微博的技术也是炉火纯青日臻化境。最后一部电影完结的时候，王俊凯激动地给我分享了一首歌。
我点开一听，是“咱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锣鼓喧天，兴高采烈。
我笑得要死：“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傻啊！”
哪怕在奔三的当口上，王俊凯还是这么幼稚。
颁奖礼完后的晚宴上，我又见到了当年跟我一起炒cp的那个演员，他蓄了胡子，改走帅大叔路线了，毕竟年纪摆在那儿了。
虽然王俊凯不喜欢他，但是咱们俩关系一直挺好的，他笑着过来拍我的肩说：“你现在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
我说：“你走成熟男人路线嘛，不能这么比的。”
他说：“我刚刚还在跟别人说，你退到幕后太可惜了，明明还可以演上好多年呢。”
男演员的舞台寿命其实挺长的，演到四十多不成问题，我退出荧幕确实太早了，但也花了好几年才彻底淡出公众视野。
我是跟王俊凯一起退的，王俊凯二十九岁的那张专辑封面特别文艺，连张他的照片都没有，被我嘲装逼犯，王俊凯也没有反驳我，就说：“是不是逼格特高。”
后来我把这张专辑反复听了好多遍，把歌词本翻了又翻，才知道，他大概是要转型了。他原本是偶像歌手，现在已经开始淡化自己那张脸的效力，全心全意搞创作了。
王俊凯不怎么唱舞曲了，很少参加商演，微博也很少发，倒是给别人写了很多歌。
我问他：“你要转行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他说：“你喜欢演戏就演着呗，我只是喜欢音乐，也没想过要当乐坛常青树，就是想离聚光灯远一点，自由点。”
王俊凯其实是个很喜欢舞台和聚光灯的人，我知道。我从那个时候开始考虑退出幕前的事，三十多的时候监制了第一部电影，票房算是不功不过，然后开始尝试导演，拍戏的频率就变得很低，偶尔打个酱油，慢慢就淡出来了。
我终于对王俊凯点头的时候说：“好的现在咱们俩都糊得差不多了，终于算是能有自己的生活了。”
王俊凯说：“那不能叫糊，叫换个领域继续发光发热。”
他那个时候已经是金牌音乐制作人了，我电影也导了好几部了。
我说：“出道太早真不是什么好事啊，从十三岁开始吧，感觉都不是为自己活的，累得慌。”
我回家的时候王俊凯看起来不太高兴，我叫了他好几声，他说：“找老相好去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报道：“天啦这种千年以前的陈年老醋你也能吃?”
大概是我的语气不太好，王俊凯怒了，于是他不理我了。
这人老了跟个小孩似的，越活越回去了。
王俊凯生气生的很认真，晚上他抱着被子去客房睡了。
我给他冲牛奶，冲完端进去客房给他，说：“早点睡啊。”
王俊凯全程板着脸不说话，等我走到门口要关门的时候小声嘟哝了一句：“晚安。”
我一下就笑了，跟他说：“晚安。”
小时候我们冷战的时候，王俊凯就会一直拉着别人说话，把我当空气。现在没人给他拉着，他就抱着嘟嘟，不理我。
这冷战持续的时间有点长，一直持续到了他去领奖的那天，他在衣橱里翻来翻去，要找一套出席的衣服。
王俊凯的服装品位有点一言难尽，挑衣服这种事一直都是我包办的，现在突然让他自己面对，一定很迷茫。
我站在那儿欣赏了半天他痛苦纠结的样子，才走过拿了两个衣架说对他说：“穿这套吧。”
王俊凯别别扭扭地去换衣服去了。
王俊凯参加完典礼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完了，我对他说：“卧室的灯坏了，你洗完澡去看一下呗。”
王俊凯洗完澡站到床上去检查那盏灯，说：“没坏呀。”说完他就倒到床上：“好困。”
“你不去客房睡了？不生气啦？”
他说：“那个床太硬了。”
他抓住我的手说：“不生气了，还是这个床软一点。”
他闭了眼睛，过一会突然又睁开：“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我以前问你的，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现在都没回答我，也没对我说过。”
我说：“你知道答案的。”
“知道我也想听你说。”
“好吧，”我想了想，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我爱你。”
后来参加活动的时候，有人问我，出演过的作品里，最喜欢哪一个。
我说：“男生学院自习室。”
记者都善意的笑了，大概都觉得我这个回答并非本意，只是出于一种情怀。
天知道，虽然打光拙劣摄影稀烂演技拙计，我依然如此怀念那张简陋的白桌子，那会儿真是年轻，我们手上都还有大把青春光阴足够挥霍，班长是个小傲娇，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坐着桃花眼的男神。讲悄悄话时偷偷戳一戳手臂，然后一起笑得开心。
这是唯一一部，我们两个做主角的戏。
采访最后的时候记者说：“今天是王源先生生日呀。”
“是今天吗？”我很惊讶：“我都给忘了。”
我回去的路上刷了刷微博，果然有不少祝福的，我直接点开第一个分组，王俊凯也发了一条。
“马班长生日快乐，我们还有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三个十年讲未来要说的话。Karry 贺”
配图是多年以前，他帮我带上生日帽的照片。
我笑了，没想到我们相隔千里，竟然同时提到了这个三十年前的小短剧，真是心有灵犀。
当你老了，两鬓斑白，睡意沉沉。
当你老了，脚步蹒跚，记忆模糊。
当你老了，你依然是我记忆中最好看、最青春的样子。
END
空扯
2014.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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